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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案驚奇:高安兄弟的離奇世界

「編導不離親兄弟」拿來形容高 [...]

「編導不離親兄弟」拿來形容高安兄弟的創作生涯最貼切不過。他們被視為電影史上最合作無間的二人組合之一,為觀眾帶來了完美糅合犯罪、怪雞、幽默、血腥等元素,同時不斷反省倫理與人性,獨樹一幟的男人浪漫風格作品。

出生於美籍猶太家庭,哥哥祖爾高安畢業於紐約大學電影系,弟弟伊頓高安則在普林斯頓修讀哲學,研究後期維根斯坦。兩人孩提時期便對電影製作深感興趣,靠替人修剪草坪賺錢購買超八攝影機,重拍心儀的電視場景。千禧之前,高安兄弟拍攝的電影大都掛名祖爾導演,伊頓監製,但實際上,編、導、製都由兄弟倆一同披掛上陣,幾乎無分彼此。

高安兄弟的作品很難歸於一類,「混合類型」一度是他們創作的關鍵字。從處女作《血迷宮》開始,他們便喜歡搬玩捉錯用神、點錯相的情節,在環環相扣的敘事結構裏,融合傳統荷里活的精妙並加以顛覆,編織錯綜複雜的故事線、爾虞我詐的局中局,突顯角色陷入荒誕處境;光影流動間,充斥反諷,流露黑色幽默;他們鏡下的主人翁,無論是《才子夢驚魂》的失神編劇、《影子大亨》的天真小子、《綠帽離奇勒索》的憂鬱理髮師,還是《非常戇男離奇失婚》的戇直教授,無不以其非一般經歷,彰示「普通人」的詭奇際遇,並就地引爆相關奇點,發人深省。有時成就了《大保齡離奇綁架》中的逍遙狂想,有時則像《二百萬奪命奇案》,俉入無常。

高安兄弟的浪漫,正是那股危中之機,總在不失主體躍動的荒謬頹唐裏流徙,有點怕人,最終雅俗共賞。在他們只此一家的敘事腔調襯托下,生命永不止息,無窮凶險又總有無限可能;希望在轉角處,但又隨時變回無情的嘲弄。

光影珍藏:電影基金會

伊里曼素—笑看荒誕世情

他,翻起捷克影史的風起雲湧, [...]

他,翻起捷克影史的風起雲湧,也體現捷克國運的風雲色變。

伊里曼素(1938-2020)的一生,儼如其祖國近半世紀的縮影。出生後七個月,便經歷家國被納粹德國佔領,在二戰陰霾下成長,大半生活於鐵幕之下。創作受嚴密監管與審查,他對自由卻另有一番見解:「自由令一切皆有可能,卻帶來不幸的副作用,使人失去目標與方向。創作往往需要受限制。」將壓抑化為動力,曼素聯同齊媞洛娃、南米克、伊里殊、舒爾姆於1965年拍攝《底層的珍珠》,儼如宣布新浪潮之到來;其後曼素個人首炮《嚴密監視的列車》更捲起驚濤。新浪潮雖隨布拉格之春失敗而告終,其影響力卻從未消退。

曼素與文豪赫拉巴爾,成就了文學與電影的夢幻結合。兩人因拍片而結為忘年莫逆之交,五度合作長片,部部皆成經典。曼素追求的電影實感,與赫拉巴爾文本的戲謔荒誕互相碰撞,微妙借鏡對照。憑底層工作的體驗,曼素將小說中生動的小人物故事,化為意象豐盈的畫面。從《嚴密監視的列車》早洩的火車調度員、《繩上的雲雀》被再教育的資產階級,以至《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》追夢的餐廳侍應,在他們平靜而卑微的存在中,處處透現詭譎時局下的荒謬,以戲劇張力寓謔於喜,勾勒大時代人生百態,也流宕捷克的歷史滄桑。

被極權打壓多年,曼素堅持留下,1969年重出江湖後鮮談政治,轉向描繪鄉郊田園簡樸寧靜的生活,從人物幽默、樂觀的生命力中提煉成雋永的輕喜劇,「軟對抗」國家機器的冰冷與抑鬱,帶領捷克電影重返久違的國際舞台,也彷彿透現天鵝絨革命的曙光。

「曼素不單向在二十世紀飽歷風霜的捷克民族身份,更是向自己身為藝術家的機靈及堅毅致敬。」《紐約客》著名影評人大衛丹拜的評價,正是曼素一生追求藝術自由的最佳寫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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